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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清道光末年以来,清廷对外举措失当,战和无计,主懦臣昏屡误大局,屈膝投降,需要支付巨额赔款。到了同治、光绪之际,内忧外患,国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,几乎无法支撑。幸而有曾、左、李等名臣攘臂而出,共经国难。一时之间,外御强敌,内平祸乱,一时出现缓和迹象,史称“同光中兴”。在这一时期,协助曾、左、李等人襄赞军机,后来又多年执掌大清朝国库的阎敬铭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。他刚直不阿,敢言直谏,擅长经济事务,成为当时的中兴名臣之一,号为“救时宰相”。
阎敬铭是陕西大荔县赵渡镇东街村人。字丹初,号约盒。生于嘉庆二十三年(1817),卒于光绪十八年 (1892),享年七十五岁。他是道光二十五年(1845年) 乙巳科的进士。先后历任翰林院庶吉士、户部主事、员外郎,后擢升湖北按察使、山东巡抚,最后担任户部尚书、军机大臣、兼东阁大学士等职,被誉为“救时宰相”之称。殁后赠太子少保,谥“文介”,后人尊称为“阎文介公”。
阎公敬画像
阎公敬铭直谏清勤,善理财政,是晚清著名的理财家。咸丰初任湖北粮台总办时,删减浮费,核定员额,岁可节省库银十余万。
咸丰十一年(1861),升任湖北按察使,刚正不阿。有一次湖北总督官文手下的一名副将,是官文的男宠。此人仗着官文的势力,为非作歹,无恶不作。有一次,此人私自率几名亲兵,闯进武昌城外一居民家,强奸民女,女哭骂反抗,竟被他们乱刀砍死。民女父母进城告状,县府官员慑于权势,不敢过问。敬铭得知,勃然大怒,决定亲审此案。那副将慌忙逃进总督府中,被官文窝藏起来,敬铭查知带人到总督府索要凶犯,官文假装有病,拒不接见。
敬铭即向随从发话:“去!把我的被褥拿来,本官今日就在总督府过道旁住宿,制台大人不见,本官绝不回去!”如此一连住了三天。官文见势不妙,差人请来湖北巡抚严树森和武昌知府李昌寿,让劝阎归去。阎敬铭断然拒绝,厉声道:“不惩凶手,绝不回府!”官文无奈,只得出面相见,求阎息事。敬铭气愤不已,岸然仰视不答。严树森见状,劝阎给总督~个面子,让总督“立即交出凶犯,当众削其官职,押回原籍。”官文只好接受。交出凶犯后,阎敬铭立呼衙役,将罪犯捆倒在地,杖责四十,当众发配边疆。在此任内,阎公还偕同湖北巡抚严树森上奏朝庭,请求颁发禁止吸种鸦片的旨令。
同治年间,阎公升任山东巡抚。蒙古亲王僧格林沁领兵人山东,镇压捻军。其军纪败坏,到处烧杀掳掠,奸淫妇女,百姓怨声载道,大员们也不敢进谏。阎敬铭则冒着风险,进贡例银干余两,要他约束部下,说:“王爷部下军队不遵王命,淫掠之事,常有发生,民皆不安,望王爷体恤百姓!”僧王大怒,托词迁民以避官兵。阎公疾呼:“兵胜于匪,山东军民被你踏入血泊之中,大清江山将断送汝辈!”僧王大怒,命人将阎公驱出帐外。事虽不果,但他敢于进谏的精神,受到人们的盛赞。
光绪三年,山西大饥,敬铭受命稽查赈务,兼理同郡政事。他查出吉州知府段鼎耀侵扣赈银,立即奏准,绳之以法,并如数落实钱粮,发放到户。后又有山西、陕西、河南、四川等省差徭苦累,民不堪命,敬铭随即奏请朝庭,分别裁减,确定章程,公布施行。
当年阎公接任户部尚书时,上书建议理财,练兵,开源,节流等二十四事。光绪九年,建议在新疆南北两路军旅中立即垦荒屯田,以之抵饷,节省数十万金。又建议裁减兵勇,减轻财政负担,要求办好三件事:“一为定饷额,一为定兵额,一为一事一议。”均为朝廷采纳,即令新疆各路统兵官员议定具体章程上报,刻期照办。故阎公主户部时,国库十分空虚,不到三年,即有积存。
慈禧太后在颐和园
正当阎公励精图治,聚敛国库,以装练海军,增强国力之时,奢靡腐化的慈禧太后,却强令光绪皇帝下诏,动用大量国库银两,为其修筑怡乐戏游的“颐和园”。光绪皇帝不敢违抗,立即按太后懿旨,任命洋务大臣李鸿章为总领,即日筹划动工修建。李当时正负责办练海军,随时可向户部申领强化海军之费。且一贯善于投机钻营、奉迎拍马,心领神会,这是要他以整练海军的名义,扶国库提款,移花接木,转用到修建“ 颐和园”上。他为了讨好“老佛爷”,就依此办理,到户部找阎提银。
阎公已闻知内情,便以库银缺少,坚决不予支付。并连夜写好奏章,力谏光绪皇帝停修“颐和园。”光绪阅后深感阎一片爱国赤心,但怕慈禧闻知,迁罪于阎。遂密诏阎敬铭,将此奏章“留中”不发,以免触怒太后给阎公招来大祸。阎共回到府中,坐卧不宁。反复思忖:“此事关系国家前途命运,绝不能罢休。我得豁出性,命向太后直谏!”第二天即重启奏章,恭请太后“以国家民族安危为重,罢修‘颐和园’,强国防而芳百世。”慈禧闻奏,当即怒形于色,当即传旨:“革去阎敬铭军机大臣、户部尚书之职。”
阎公回到府中,忿忿不已,忽然翻看到他前两年写的《不气歌》才慢慢平静下来。那是几年前,慈禧为给她一位族亲大办婚事,着李莲英到户部从国库提银,阎曰“私人婚礼,从国库提银,成何体统!”坚决拒付。引起慈禧震怒,曾当面斥责于他,他着实生了几天闷气。后为了自我消解,便信手写了这首《不气歌》。歌词曰:“他人气我我不气,我本无心他来气。倘若生气中他计,气下病来无人替。请来医生将病治,反说气病治非易。气之为害大可惧,诚恐因病将命废。我今尝过气中味,不气不气真不气。”
阎敬铭因直谏罢官,偕家小离京。不日来到山西芮城县城西北一个村庄。路旁有一破旧庙院,便让停车解马,进内吃饭休息。之后,他徘徊散步,观看庙宇虽旧但比较宽大,还有几问破房可以栖身。遂产生一个念头:今自己已是平民百姓,回到赵渡也不知能于什么。何不利用自己的学识和一些积蓄,在此办个学堂,教书为生,培育新秀,为国尽点微薄之力。于是果断决定,马上动手花钱整修,聘来几位当地名师,挂出“育英学馆”木牌,开馆招生。并对贫苦子弟准予免费入学。不到半年学馆便远近闻名,赢得方园百姓普遍称颂。
不久,左宗棠在新疆平定了外敌入侵之乱,班师回京途中,兵驻潼关休息。闻听到阎被贬官后隐居教书之事,深为感敬。遂带两个随从换上便装,到芮城“育英学馆”探望敬铭。二人当年系朝中同僚知己,相见分外兴奋。阎公以乡村便饭招待。左宗棠却吃得特别香甜。后来他回忆此事曾感慨地写道:“糜面馍,咸菜,辣子加醋水,甜咸辣酸各味俱全,是阎兄为我一生摆设的一顿回味无穷永远难忘的宴席。”
左宗棠照片
左宗棠回京复旨后,第三日早朝,又将阎敬铭隐居山西农村教书报国情事向光绪皇帝如实禀报。光绪听了沉思不语。帘后慈禧太后发了话:“阎敬铭当初为国为民可算忠心耿耿。只因他奏言多有抗上不轨。我一气之下罢了他户部尚书之职,使他有所收敛和转意。”左听后明白慈禧有重新启用敬铭之意,但深知其恣意专断惯了,绝不会明言收回成命。随即跪奏道:“太后若念敬铭忠于职守,两袖清风,卑职愿往劝其回京效力,恭请圣裁。”西太后自阎离京后,眼看朝政日非、国库日空,内忧外患频仍,百姓怨声载道,早已有召阎回京的想法。今听左宗棠之奏甚合心意,当即宣旨道:“准奏。现命你即日前往传旨,着阎敬铭速回就任东阁大学士,辅理朝政,兼管户部。”阎敬铭接旨后,赶紧把学馆诸事安顿停当,便匆匆回京赴任。
不久,黄河流域大旱,各地接连奏报灾情严重,光绪拟派员下去实地考察后,再采取救济措施。但众大臣却面面相觑,无人应声,都不愿干这苦差事。敬铭见状便挺身而出:“老臣愿往。”光绪非常高兴地说:“阎卿精神可佳,为保一路安全,派百名士兵随行听令。”阎谢辞道:“圣上恩赐,为臣当领,只觉于事不便。”光绪问:“有何不便?’’阎回答说:“下去查灾询难。访贫问苦,前呼后拥,刀光剑影,百姓避尤不及,何能实言相告。”光绪问:“依卿之见呢?”阎说:“不骑马,不坐轿,带两名随从,骑一匹毛驴最好。”
第二天,阎即微服简装,出了京城。一路过州走县,眼观耳闻,经过一个多月辛苦访查,真切了解到许多地方人无粮、畜无草的严重灾情,便急急回京奏明皇帝,建议采取果断措施,分派官员,携带衣物银两,调运粮草,到各地认真落实救济。终于挽救了千万奄奄待毙的生命。
随后阎又奏请户部增设汉员,纠正二百余年户部皆系满员,吏弊日深而财政日绌的状况。并查明八旗浮支库银,奏定章程十五条严加整顿。又建议:“欲清吏治,须停捐纳,益廉俸。凡议复各省饷俸、防勇口粮、种种杂支与各省制造、善后等经费或裁减、或删除、或归并、或酌定数额、或停止部垫,均要力求节制,以裕财源。如各藩司督催交办不力,委解饷银迟延,皆予严肃处理。”
如是过了两年,朝事稍微平稳,阎敬铭想起多年来未回赵渡,应该回去看看家乡和亲戚朋友。经考虑数日,遂上书奏请皇帝。过了几天,光绪突然驾临,欢欢喜喜告诉阎:“您回乡探亲之事,已蒙太后恩准。给你三月时问。现年关快到,你可即日动身,祝你一路顺风。望顺便留意沿途民情。如遇贪官污吏鱼肉百姓,横行乡里者,你可果断处置。”
阎公得了太后恩准和皇帝谕托,翌日便带一名随从,轻装上路。
有天傍晚,天零零星星飘着雪花。主仆二人赶到山西蒲州北约四十里的一个小镇,住进旅店的通铺房里。睡至三更,忽听一阵人喊马嘶。原来是蒲州知府外出捞取油水.酒酣饭泡后连夜返城,路遇寒风大雪。要住店歇身。店小二慌忙回禀:“今晚突降大雪,小店已经客满,没有空房了。”知府一听大怒,历声喝道:“将住客统统赶出,给我腾出房来。”店小二那敢怠慢,只得催喊众人腾出房来。
住客们都窝了一肚子气,阎公也随着大家被撵到后院破草房里。知府进屋稍暖之后,发现自己坐马还在屋檐下冻着,又喊店小二说:“还得把草房的人赶走,将马拴进去。不然,小心治你的罪。”店小二极不乐意,但深知这位知府心狠手辣.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做得出,只得硬着头皮高喊:“后草房客人们听着,知府大人的马要拴进草房,你们到别处投宿吧,本店陪罪了。”
阎公敬塑像
阎公入蒲州境域将近两天,已断断续续听到这位知府为害一方的恶行,今日这事果如其然。心里忍无可忍,就让随从点亮“东阁大学士阎”的纱灯,挂于后草房门口。知府见状吓得屁滚尿流,赶紧向前跪于灯下,连连叩头请罪。阎公听得真真切切,却故意佯装不知。知府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好一阵子,大雪蒙身,冻得浑身哆嗦,连打喷嚏,阎才慢声慢气地问:“门外何人。天寒地冻,为何不宿,如此做受?”知府忙说:“卑职有眼无珠,请相爷降罪。”阎公说:“知府大人请起,明日我上府拜访再叙。”知府惴惴不安地说:“卑职这就回归蒲州,明日恭候大人驾临。”接着连叩三头,起来灰溜溜而去。
知府走后,店小二赶紧到草房跪请阎公恕罪,搬进前房安歇。阎公笑着说:“快请起来!你是迫于无奈,只得那样顺从,不然你的生意就做不成了,且要大祸临身。你毫无罪过。我现已暖热被窝,不必动了。我上了年纪瞌睡少,你能不能说说对知府刚才行事的心里话。”听了如此亲切热肠的言词,店小二深受感动,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内心恨透了这位一贯“白吃白住白拿”的知府,列举了许多恶行。随之有的住客也怒火燃胸,纷纷诉说了知府坑害百姓的一些实情。
翌日清晨,阎公告辞店家,并送上夜宿之费。店小二慌了手脚忙说:“相爷能住一宿,是我店的福星高照,那能收您老的银两呢。”阎恢谐地说:“你不收钱,我不也和知府一样,成了‘白相国’了吗。”店小二无奈,只好腼腆地接下银两,不由眼中滚出感激的热泪。钱多出一倍多,阎也拒不让回退。
阎公和随从离客店走了不到三里路,知府派来迎接的大轿便到了面前。阎公断然拒坐,只管骑着毛驴走自己的路。来的人只好抬着空轿随后而行。班头知大事不好,飞速禀报知府。知府自觉罪责难逃,便把官印和委任文书收拾停当,卸下官翎,脱下紫袍,跪迎于衙门外。人们见知府如此狼狈况状,都很稀奇,围观之人越聚越多。忽听一声锣鸣,一人高喊“相爷驾到!”一时人群攒动,都挺起脚跟,左顾右盼,寻觅相爷在哪里。只见班头引路,一个骑毛驴的普通老人到了府前。大家便相互低声议论猜测,“莫非他就是相爷?定然来头不小,作恶多端的知府该报应了。”
阎公下了毛驴,疾步进入府衙,不顾左右逢迎,即传知府进前问话。阎公严肃地说:“蒲州知府,你身为一方父母官,理应勤政爱民,造福百姓,而你却横行霸道,苦害良民,你作何说?”知府哆眵哆嗦道:“下官自知罪孽深重,听凭大人裁处。”阎公捋捋胡须,严正宣布了知府主要罪行,接着说:“按你所做所为,本当从严惩处。念你尚能认罪自责,现从轻发落。从今日起革除官职,永不录用。限两日内净身离境,不许带走蒲州一钱一物。”正是:“贪官无厌害百姓,净身赶出蒲州境。苦思冥想刮民脂,鸡飞蛋打一场空。”阎公此举,大大震慑了一些地方官吏的贪风恶行,百姓无不称敬。
阎公敬书法
阎公回到赵渡,难得在家乡过一个团圆欢快的春节。天气渐暖,便在家人陪同下看访了左邻右舍,镇内的亲戚老友,并几次到街巷田野转游。后又出门到各村亲友家——探叙。大家都感到他非常平易亲切,毫无官僚架子,如同普通老百姓一样。
光阴荏苒,不知不觉阎公在家已呆了近两个月,即将到返程的时候了。忽想起一事尚未办理,就是必须去朝邑县城拜谢一下县令。去年关中大旱,这位县令及时开仓赈灾,使这里未饿死一人,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。经与镇上商量准备,第四天一清早,便领上乡亲五人,带上刻制好的功德匾,到县衙向县令致谢。敬铬身着便服与乡亲同给县令行跪拜礼。县令见状,慌忙离坐,紧步跪于阎公面前连连扣头说:“折煞卑职了,折煞卑职了,快快请起!”敬铭诚恳地说:“你是我的父母官,大灾之年,未使我的故里饿死一人,大恩大德。我代百姓跪堂拜谢,理之应当。”县令忙说:“愧不敢当,愧不敢当!”即扶阎公等后堂饮茶叙话。此事很快被传为“知县堂前跪宰相”的佳话。
一日,阎公返程,南下到了潼关,住进一家客店的上房。事有凑巧,适逢一位刚要上任的新县官途经此地,前呼后拥地闯进这家客店,威风凛凛地逼着店主要住上房。店主人无法,只得请阎公二人移住下房。阎暗嘱仆从:“千万不能声张,说出我的姓名,住下房就住下房。”不料,新县官住进上房,天一黑竟于檐前挂起他的“县正堂”红灯,并派人找来歌伎舞女,载歌载舞,吃酒狂乐,嬉声淫调,聒噪满院。
阎仆气忿不过,私下便在下房门口挂出“东阁大学士阎”的大红灯。店主与客人等无不惊讶,一阵阵悄声细语,方知放逼移居小屋者是当今宰相阎敬铭。县官吓得冷汗淋漓,忙止歌息舞,整衣跪在下房门口连声请罪。阎见身份已明,强压怒火,慢声问道:“你去何县赴任,将委任文书给我看看。”县官忙取出文书躬身呈上。阎稍观后顺手撕成碎片摔在地上。县官一时惊呆,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:“没了此文书,我无法就任,上司查问,我该怎样回复?”阎公严正说道:“今你已被免职。尚未到任,就如此凶恶霸道,奢靡腐败,他日岂能勤政爱民,造福百姓。望你深刻反省,谦虚谨慎行事,勤俭朴实做人,还是有前途的。文书扯碎,我自当转告你的上司,不必为虑,请起来休息去吧。”听到这严辞暖语,县官连连叩谢而去。
阎公不仅忧国忧民,尽职尽责操劳国事,而且还为本乡本县办过不少好事。如办义塾、置义田;捐钱给华原、西河两书院;创行“鱼鳞栉比片”,把朝邑全县耕地,分成六等编造“鱼鳞册”,按地的好坏纳粮,合理负担等。至今仍为人们熟知和乐道的有两种事。
其一是倡修“丰图义仓”。光绪三年,关中大旱,同、朝一带饿死者不计其数,特别是沙苑地区几至路断人绝。阎在京闻知后,急奏请皇帝准他回陕详查。他回到朝邑,目睹了种种惨象,忧心如焚。一方面速奏报朝庭立即拔款调粮实施救济,另一方面反复思长远防旱备荒的办法。经过苦思冥想,终于想出修仓储粮,逢灾救民的妙招。随即亲自察看构思,定朝邑县城西边南寨子高坡上为建仓地址。这里势高峻,黄河大涨水也漫不到,上面宽阔平坦,处县中心,各村镇交运粮都很方便。并设想必须修成窑洞大仓,尽多尽善储备粮食,以防大灾大荒。于匆匆回京,详写奏章,力谏朝庭准修此仓,“逐年积钱逐年修廒。贱谷之年买以绪之。,以十二年之力.之,期予有备无患也。”“修仓款项,必令交代清楚。有不清者,即禀官查之。”
不久朝庭准奏,令陕西官员抓紧组织施工。省内有人提议,可借此把仓城与朝邑县城连接起来,阎又致函陕西中丞鹿传霖及王力斋等:“仓窑工程,无不赞拜诸兄实心实力,精勤备至。接连县城,工浩费巨,诚如来示,诸不易为。先就南寨修墉,就地为垛可乎?”
“天下第一仓”丰图义仓
从光绪八年(1883)动工,到光绪十年(1885)竣工。终于建成了名闻全国的“丰图义仓。”这座仓库总共六十面窑洞,每窑可容两千石(约十五万斤)粮。边建窑,边晾干,边储粮。到工程后期,关中又遭大旱,多数窑已储满粮食。朝邑县官及时开仓赈灾,使同、朝一带未饿死一人,此仓就发挥了大用场。阎逝世后,为纪念其功业,人们在近仓处修盖了“阎公祠”,慈禧亲书“龙、虎”二字,刻于祠门两边的斜壁上。民国初用祠院办了“闰公祠小学”,后改为“南寨子小学”。至今仓廒完整无缺,成为国家重要粮库之一,被列为省级重点保护文物。
其二是倡修“鸡头”救赵渡。光绪十年,黄河紧靠赵渡,不断向西浸蚀。镇西洛河暴涨,又从西向东崩淹。黄、洛二河于镇南城隍庙前交汇。一时形成了赵渡东南西三面被水包围,只有北面剩下很窄的陆地通道,似“金线吊葫芦”之势。古镇赵渡危在旦夕,赵渡人民在呼救,阎公在北京闻知此讯,火速致函陕西省宪,“赵渡已三面临河,如北面黄、洛两河再汇并一起。赵渡必被全部淹没。”“请托省宪立即设法在赵渡镇北两河岸边分别筑起拦水坝,绝不能让黄、洛河汇并,酿成惨祸。”省宪接函后,即拔巨额资金,委派道员宫尔铎速为督办。从中条山采运石料,于镇北田子村(属赵渡)黄河西岸修拦水坝五处,镇西北洛河东岸急流处修拦水坝两处。两边坝内十余米都竖立许多木桩,用石灰砂浆灌死夯实,铜墙铁壁般,使两河再不能肆虐吞蚀。由于伸向河中的各拦水坝迎水一面呈半园形,整体很象鸡头,所以称为“鸡头”。这些“鸡头”,不仅救了当时赵渡危难,且保障以后黄、洛两河流向固定。人们才得安居乐业。赵渡人每念及此,无不感谢阎公及省宪、道员的恩德。
阎公严格治家,严教子孙。“常修其行,时兴其德,即制其省。”他有一侄儿叫三彪,仗阎公官势,横行乡里。阎即将其从赵渡叫到北京。三彪进京后。几次到相府让们房传禀,阎均拒不招见,他甚为纳闷。忽一日,阎公突然到其下榻处,劈头就问:“北京城的街道比赵渡街道宽不?”三彪应答:“赵渡街道太窄小了,那能比得上北京街道宽大。”阎公说:“北京街道宽大,为皇亲国戚,达官贵人出入之地,警戒森严,量你横行不得。不若你回去让赵渡人给你把街道拓宽修大,天高皇帝远,任你横行霸道如何?”三彪一听,吓得面如土色,急忙跪于地上,连连叩头,“小侄知罪了,小侄知罪了。”阎公说:“既然知罪,就要坚决悔改,弃恶从善。否则,我就函告朝邑知县,对你严惩不贷。”三彪深知伯父秉性,急忙发誓“永不重犯。”阎这才把其领回相府继续给予训勉。住了三天,阎公促其回家,要他回乡对以前有过不恭之人,一一登门认罪道歉,并寄书赵渡里正“严为监督。”从此,三彪洗心革面,恶三彪变成善三彪,懒三彪变成勤三彪。阎家之人谁也不敢再依官欺人。人们无不称赞阎公治家有方。
阎公当政之时,正是清王朝衰败透顶之日。其个人虽殚精竭虑,但终不能改变颓势。他痛心疾首,百病交加,自知不久于人世,遂留下遗书:“丧事从俭,薄板入殓,不奏音乐,不用浮屠(不请和尚念经),不收赙仪(丧葬礼品),棺回故里,落叶归根;家中亲人离京回乡,勤读劳作,自食其力。”后于北京逝世。
他生前能文善书,遗著有《福永常汇钞》等书。书法规矩严谨,深得唐贤遗风。在朝邑城区,赵渡家乡,以及旅居过的山西蒲、解等地,均建有“阎公祠”,为人们永久缅怀。